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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青春理想世界的情结
——评析余华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

99中文骨干班　　　徐国聪　　　　学号　
　　　　 作为中国现代主义的先锋派代表作家，余华是以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为宣言诗，吹响了走上文坛的号角。他在该小说中向我们展现了一个荒诞而充满神密色彩的青春迷惘世界，抒写了自己对青春和人生的独到见解，以冷俊的笔杆触摸了
一回青春世界伤痕累累的面孔，揭开了人生漫长旅途上的第一个包袱。下面笔者将从语义、艺术和哲学三个层面分别进行阐述。


一、 青春的谎言与陷阱

都说青春是美丽的。其实，这是成人世界投掷给青少年的一个玖瑰色的谎言；
无疑，这也是理性的传统道德教育的人生盲点。二十七岁的青年作家余华，走过一段青春的泥泞之后，在《十八岁出门远行》这个特定的叙事结构和文学沼泽地里，“以纯净细密的叙述，平淡冷漠的语调，打破了通常的语言规范”，“构建了一个荒诞不经，异彩纷呈的文本世界和文本真实” ①，为我们剥去了披在青春理想世界之上的一件美丽外衣，戳穿了青春美丽的谎言，深刻显现了理想世界的欺骗性和生命哲学的真实蕴含。
　　　　在一个“阳光非常美丽”、“睛朗温和的中午”，父亲为“我”准备了一个漂亮的红色背包，让“我”开始人生第一次远行。小说的情节起始于问路，而路人却只告诉“我”一句冰冷的话，“你走过去看吧”；“我”拦车搭车，汽车却“在我面前一闪就他妈的过去了”。这是小说叙事的背景和前奏，是一场阴谋的萌芽状——主人公置身的现实世界温情色彩黯淡。叙事结构的中心事件是“我”终于在“一个叫人沮丧的弧度”上，遇到了一辆抛锚的汽车。“我”以自已理想的常规逻辑，让司机“十分友好”地接纳了“我”。然而，当汽车再次抛锚，一群又一群骑自行车的人发疯般抢劫车上苹果，乃至汽车轮胎的时候；当一些孩子也参与抢劫并且殴打“我”的时候；当“我”仗义挨打，却看到司机合伙抢劫自已的汽车而欢欣鼓舞的时候，遍体鳞伤的“我”一下子被抛入了黑夜的无限悲伤之中，“出门远行”的美好愿望如肥皂泡般散去，却原来“我”所苦苦找寻的“旅店”竟是那辆被洗劫一空的汽车躯壳，——被洗劫的还有“我”的红背包，我“变”得一无所有。小说荒谬的情节叙述，在黑夜降临的时刻变得扑朔迷离，“我”仿佛掉进了预先布置好的诱惑陷阱。这种荒诞的结局，虽只是“一种虚伪的形式”，它“背离了现状世界提供给我的秩序和逻辑” ②，然而真实地突现了充斥现实世界的阴谋和暴力，甚至罪恶的诱惑。我付出了青春理想的真诚与美好，现实世界则予“我”以荒诞和罪恶的客观存在。